理解意大利

如果说20年来的国际足球史上有哪一件事情最能引发人们对足球的发展方向进行深思的话，恐怕最有象征意义的就是1982年意大利以三比二把巴西淘汰出局那场恶梦般的比赛了。罗西那夺魂的三粒入球告诉世界：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足球进入了防守时代。

于是有人悲哀地称之为功利的足球，或曰实用的足球。

追求功利无可厚非，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必然。20世纪末期，不管是在任何领域，谁不追求功利。谁还追求赏心悦目？简直就是傻子。巴西也不想做傻子，羞羞答答地功利地拿了第四度的世界杯。

不是都说足球是一种艺术吗？哪一种艺术的完善化过程不是以牺牲观赏性为代价的？西方的交响乐从教堂和街头走进音乐厅是如此，中国的京剧从地摊草棚走入剧院也是如此，现在不是连摇滚乐也有了高雅化的趋势吗？实际上，越是追求结构，越是追求成熟，就越要丧失原来那引进毛毛草草的魅力。奈何？

于是从1986年起，我就特别特别地关注意大利的足球。连续的四届世界杯上，还是荷兰、法国，都失去了探索足球发展的资格，只有意大利人可以从从容容地琢磨怎么是进攻，怎么是防守，以及什么叫做全攻全守。